滇陕行记（一） 登雪山

东园居士

离开云南，倏忽十八载。

疫情稍息，专家说6个月后可能出现下一波爆发。

惴惴不安中，故人来电，力邀再赴云南。共商他事。

遂成行。

在山脚下的雪嵩村，参观了寓居27年之久的美国探险家、植物学家、地理学家、纳西文化专家的洛克的故居。

遥想当年，这位美国人以一封密信，成功营救了当地百姓，避免了一场杀戮。事后却因泄密导致稻城之行受阻，差点丧命。

3月5日，晨，登玉龙雪山。

当日天气晴朗，山谷无有一丝寒风，免却了租用羽绒衣的麻烦。

友为我预订了若干门票套票，还专门预备了两罐医用氧气，叮嘱我到达目的地后即需提前吸氧，以防登山意外。

我却有些不服——虽已届花甲，自信凭着不惑之时持续五年游历于崇山峻岭的脚板功底，应该是不需要吸氧的。

玉龙雪山海拔5596米，十三座雪峰自南向北连绵不绝，终年积雪，是纳西族人心目中的神山。

行至海拔3600米处，突感疲乏无力，浑身酸软，气喘吁吁——我惊觉，必须吸氧了。

赶快取出氧气罐，使劲吸了两口，感觉好了些。

遂继续前行，但依然身体疲乏，全靠一种信念在支撑着——我一定要走到山顶，与雪山对视，与山神对话，与神灵交流。

即便因此抛下了尘世间的一切，又有何妨？

终于到达索道入口，升至索道终点，海拔约4800米。

剩下的路程，就全靠脚力了。

抱着氧气罐，不时吸两口，几乎有些摇晃着，沿南线慢慢的拾级而上，累了就坐下歇会儿。

及至登顶，凝视山峰——

皑皑白雪下，隐藏着多少远古的秘密？

山峰险峻处，可有我苦苦追寻的仙人？

上辈子，我是否来过这里？

下辈子，我还会来这里吗？

俗世纷扰，不胜其烦。能不能在这雪山顶上，找一个山洞，让我进去，与这雪山融为一体？

默然。良久。

看了看时间，已是下午两点了。

回返，按照事先的时间安排，去观看老谋子导演的《映像丽江》大型实景演出。